**高声道:“众位乡亲,你们不种田种地,却聚众**,你们可知道**是要杀头的?”众村民远远望着,眼中充满了怨恨之情。**又道:“众位乡亲,你们有什么冤屈,可向我们来诉说,我们给你们主持正义。”范文铜大声道:“我们是从京城来的,会给大家主持正义的。”
几个胆大的村民怯怯走了过来,**道:“我来时看到你们村的田地都荒芜了,就是官家逼得再甚,你们也不能不种地了呀?”**此言一出,众村民纷纷喊冤屈抱屈,争着说道:“清天大老爷,冤枉啊,不种地我们吃什么呀?”“不是我们不种田,是**逼得我们不能种田了呀。”这时范文墙道:“我只听说过被**逼得多种田,好交够他们的租税,还没听说过被**逼得不种田的呢!”一个村民道:“大老爷有所不知,我们村村民的勤劳在我们这一代是出了名的,这么多年来,我们凭着吃苦耐劳,日子过得倒也红火,除了拿租缴税,家家都有些剩余。但近几年来,**收税时不再只收粮食,也收奇珍异石。凡是交上被**看中的珍宝或石头,就可免除两年的粮食税,但若没有珍宝石头,就要收比往年多交三倍的粮食。大老爷,以前我们每亩地交三斗粮食,现在就要交九斗,而每亩地每年最多才产五斗粮食。大老爷,你说我们这日子还有法过吗?那些找不到珍宝石头的,一年就得饿死,只能靠乡亲们救济着勉强度日;而那找到珍宝石头的,虽然能免过第二年的租税,但到了第三年还是没有着落。所以现在我们家家户户只有拼命寻找那些珍宝石头。进几年来,我们掘地数尺,凿墙拆屋,挖遍了村里村外的任何地方,都没能再找到奇珍异石了。”这时,一个村民抢着说道:“还有那帮乞丐,如果我们交不上税,他们就狠狠地打我们,我这只胳膊就是被他们打残的。”许多村民纷纷应道:“我这腿也是被他们打拐了。”“我家的闺女就是给他们逼上吊的”……先前那个村民气愤说道:“那帮乞丐凶狠残暴,无恶不作,他们和******,如果我们交不够粮食,又没有奇珍异石,他们就狠狠地打我们,轻则打成伤残,重则被活活打死,再不然就送进大狱,而那些送进狱中的乡亲,往往是有去无回。后来,那些官家和乞丐抢夺我们的女子,说是用来顶税,我们村许多女子都被糟蹋了。”说着那村民流下了眼泪,那村民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:“现在我们全村所有人家都交不起税,那些官家和乞丐到了我们村见到人就打,我们看到他们的身影,吓得半步都不敢出门。”众村民满面气愤,一村民接着道:“我们这儿有一首童谣,叫做‘官衣服,破衣服,都是坏蛋吃人虎;官老爷,脏乞丐,老天不劈才叫怪’,如果他们好一点的话,孩童们能这样唱吗?现在又要收税了,我们交不上粮食,又找不到了奇珍异石,清天大老爷,你说我们还怎么活?”那村民说完,轻声抽泣起来。
范文墙气的嗷嗷直叫,大声道:“童大哥,咱们这就把那些狗官和乞丐的脑袋砍下来!”铜铁壁三人也气愤不已,纷纷摩拳擦掌。**怒眉紧皱,暗暗道:“朝中有些大臣说什么国泰民安,国富民强,还说什么‘花石纲’是百姓自愿捐献,都是一些欺君罔上的谎言。百姓生活疾苦,若非亲眼所见,实在难以想象!百姓咒骂官员,哪能是百姓的过错?”
此时,四周百姓又回到院中,**高声道:“诸位乡亲,你们回家去平田种地,不要荒废了田地,以后这‘奇珍异石’你们不需再交了,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们的县官。”
众百姓一片欢呼,此时已过寅时,天色渐渐亮了起来。昨天夜间众村民围攻**六人,混乱中马匹跑了出去,众百姓将马匹寻了回来。**六人牵了马匹准备出发,一村民拿着一叠衣服道:“大老爷,此地离平阴县城还有三四十里路,我们这里的百姓都非常惧怕乞丐和官家的人,草民不愿意看到各位老爷在背后受骂,草民曾做过布匹生意,家里有些多余衣服,请大老爷收下。”那村民说着将衣服递于**。
**接过衣服道:“多谢小哥挂念,这衣服我就收下了。”然后对范文铁说道:“铁三哥,将衣服钱给了这位小哥。”范文铁取出一锭银子给那村民,那村民忙道:“这银子我是绝对不能收的,各位大老爷如果能让我们免交那些奇异石头,就是救了我们的命了,我怎能还收大老爷的银子?”那村民推辞再三,始终没有收下银子。**高声道:“请各位乡亲放心,你们一定会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!”
**六人将衣服换了,告别众村民,向平阴县行去。一路之上,但见田地荒芜,坑洼遍野,村民们不是在耕田务农,而是在掘地挖坑。有时看到几个小孩在一块玩耍,嘴里不停唱着,仔细听听,正是昨晚那村民说的歌谣:“官衣服,破衣服,都是坏蛋吃人虎;官老爷,脏乞丐,老天不劈才叫怪。”**暗暗惊道:“这里的民心已失,若不及时补救,必将酿成大祸!今天看来,说我大宋已危如累卵,却也言不为过!”
六人快马加鞭,晌午未至,已到平阴县城。六人来到县衙,衙内只有两个衙役在掷骰赌钱,却不见县令身影。范文墙大喝道:“你们县令在哪里?”两个衙役稍有迟疑,范文墙挥手夺下衙役手中的木棒,朝地上狠狠摔去,木棒顿时断为数截。那衙役忙道:“在……在后堂。”墙铁二两人向后堂寻去,发现县令正在内室与几个小妾寻欢作乐。范文墙揪住县令耳朵,只将县令拖入前堂。那县令大喊道:“来人啊……”几个卒役想要阻拦,却哪里阻挡得住。这时,县衙内外已聚满衙役,范文墙放开县令,那县令捂着耳朵躲入众衙役中,喝众衙役道:“把这帮东西给我抓起来……”众衙役举棍向**等人扑来。范文墙大喝道:“瞎了你们的狗眼,这位是一品侍郎,**钦差**黄大人。”**亮出出行时徽宗赐的御印令牌,众衙役赶忙先后退去。那县令顿时吓得屁滚尿流,跪在地上不停地连连求饶,**大怒道:“此罪暂且不提,你县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你可知道?”
那县令早就听说**是皇帝身边的红人,今日却被自己撞到了,一时竟吓得说不出话来。过了好一会,那县令才颤声道:“小……人……小人知道。”
**怒道:“你身为一县之长,就是百姓的衣食父母,但百姓却有田不能种,有地不能耕,每天却找些奇怪石头,你该当何罪?”
那县令道:“小人……罪该当死,小人……”
**道:“你应该知道,这御印令牌可先斩后奏,你既然说罪该当死,那我就先将你正法。”
那县令慌忙道:“大人饶命,不关小人的事,小人冤枉啊……**喜欢奇珍异石,命我等搜寻,我等只好这样……”
**喝道:“**什么时候命你搜寻奇珍异石了?”
那县令道:“不是**,是蔡大人和童大人,他们见**喜欢奇珍异石,就命我等搜寻,我等只好让老百姓去找。”
**道:“只好让老百姓去找!逼的他们凿墙拆屋,掘地挖坑,你知道百姓怎样说你们吗?”
那县令道:“小人知道……小人不知……是不是那首童谣:‘官衣服,破衣服,都是坏蛋吃人虎;官老爷,脏乞丐,老天不劈才叫怪’!”
**怒道:“你既然知道,还明知故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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